巍生是命,雪花是呼吸的氧气

完美情人(五)

“阮先生,我知道你可能一时接受不了这个事情。但是,你确实是受害者。宫铁心非法禁锢了你长达半年的时间,还有另外两名受害者…”

“不,我不姓阮。我,我是何开心,对,我是何开心。我是何开心…”阮应脸色苍白,他全身都在拒绝周玉白跟他说的那个故事,嘴里一直喃喃着何开心,似乎很抗拒阮应这个身份。

 

看到阮应的反应,周玉白也只能叹气的摇摇头。因为担心阮应的情况,他们还是把阮应留在了医院。

 

回去的路上,周玉白想了想,还是给何开心打了电话,说了一下情况后,希望何开心能过来帮忙。电话那头的何开心接受了周玉白的请求,并约好第二天去看望宫铁心。

 

 

宫铁心看到审讯室的门口站着何开心,他愣了一下,然后像是做错事的孩子一般,低下头,不敢看何开心。

“铁心,你,还好吗?”何开心坐下后,关切的询问宫铁心。宫铁心听到何开心的声音,身子微微颤抖了一下,头仍然是低着的,他轻轻的摇了摇头,又点点头,算是回答何开心的话。

 

“你这样,让我很担心你,你知道吗?”宫铁心听到这,缓缓抬起头,眼睛红红的,还蓄着些许泪水,可眼神里却透着一丝淡淡的惊喜。

 

“阮应和蒙少晖,他们是怎么回事?”

宫铁心听到这话,眼神略有闪躲,先是微微红了脸颊,似是害羞的模样、又似是小孩子犯错一般低了低头,“对不起,对不起…”可没过一会,他又抬起头,一脸骄傲的对何开心说“他是最好的作品,最适合的!”那神情异样坚定,似乎是在向何开心邀功一般。

 

何开心微微一愣,又冲宫铁心微微一笑,摸了摸宫铁心的头。宫铁心享受般的眯了一下眼睛“我喜欢看你笑!”喃喃着说了好几遍,便又低下了头,不再理会何开心,也不再说话。

 

“周队长,我能去看看那个阮应吗?”何开心向周玉白申请,周玉白看着何开心,又想到那边那个跟何开心一模一样的阮应,不禁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,“这…”

 

“你也看到了,宫铁心什么都不说,很不配合。你们的突破口也只有阮应了,让我去试试,也比什么都不做的好,不是吗?”何开心说的慢言细语,可听着却让人却有种不容置疑的感觉。

 

终于,周玉白还是点点头,带着何开心去了医院。

 

他俩到医院的时候,叶藏正坐在门口吃泡面,看到周玉白来了,叶藏连忙放下泡面,起身准备迎周玉白,可他马上又看到周玉白旁边的何开心,他瞪着眼睛看看何开心,又看看周玉白。他不知道周玉白这是要唱哪出,按照阮应昨天的反应,今天再看到跟自己一模一样的何开心,那不得当场疯掉吗?

 

何开心见到一脸惊诧的叶藏倒是没太在意,礼貌性的冲着叶藏微笑点点头,算是打了招呼。“阮应的情绪可能会比较激动,你,你,小心一点。”周玉白其实内心也是忐忑的,他也不知道应不应该带何开心过来,万一何开心的出现又刺激到阮应,那可怎么办呢?

 

何开心听到周玉白的话,笑了一下“放心吧,周队长,您别忘了我的职业了。”说完,没有任何预兆的推门进了病房。周玉白跟叶藏显然没想到他会这么突然,本能的都伸手准备拉住何开心,却又同时在空中停留住这伸出的手。两人默契的对视了一眼,自嘲般的笑了笑,叶藏拿起泡面继续吃起来,周玉白则走向走廊尽头的饮水机。

 

 

何开心其实内心也是有些忐忑的,他察觉到自己推门的手轻微有些颤抖。他站在门口做了个深呼吸,调整好状态,迈步进了房间。

 

阮应躺在床上,以为又是叶藏,略微有些不耐烦的说“我不饿…”可他抬眼发现进来的是…他下意识的低下头,似乎在躲着何开心。

 

“阮先生?”何开心也看到阮应的反应。

“我,我不是。我不是。”阮应还是拒绝承认自己的身份。而这时,何开心已经坐到床边。

“你好,阮先生。我是何开心。”何开心伸出手,礼貌的和阮应握手。阮应有些激动的推开何开心的手。何开心虽然知道阮应跟自己一模一样,甚至声音也是,可当他亲眼见到阮应的时候,这种感觉还是有些震撼的。他忍不住左右打量起阮应。

 

不得不说宫铁心在这方面确实是个天才,也不知他是怎么做到的,何开心甚至有种在照镜子的感觉。只是,被何开心这么盯着,阮应有些接受不了,他下意识的躲着何开心的目光,可当他发现自己无处可躲时,他索性把自己蒙进被子里。就像鸵鸟把头埋进沙里一样,眼里瞧不见,心里就会踏实很多。

 

“你不诧异自己和我一模一样?

 

从我进门,你只是躲着不看我,说明你其实知道,自己一直是在扮演我。你没有失忆,对吗?你为什么要假装失忆?”

“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,我不知道,我什么都不知道!”蒙在被子里的阮应大声喊着。

 

“你既然没有失忆,又为什么会排斥阮应的身份?因为,你想变成我!对吗?”何开心并没有因为阮应的不配合而停止言语,反而更进一步的刺激着阮应。而盖在阮应身上的被子有些微微的颤抖。

 

“你想变成我,是因为宫铁心喜欢的是我,所以,你其实已经爱上宫铁心了。怪不得宫铁心说你是他最好的作品。”何开心说到这,阮应终于缓缓的掀开被子露出半张脸,乌溜溜的大眼睛还蓄着泪水,眼神里写满了不可思议。

 

何开心冲着他笑了一下,“你把自己活成了我,可宫铁心心里却清楚得很,你只是个替代品。他对你的那些温柔、那些甜言蜜语,都不是给你的。你一文不值,这样,你还要替他隐瞒吗?”

“不不不!魔鬼,你是魔鬼!”阮应疯一般的要去掐何开心的脖子,周玉白眼疾手快的冲进来制止了阮应。

 

走出医院的何开心有些无奈的看着周玉白和叶藏摇摇头,“很抱歉,阮应很排斥和我沟通。但是,我肯定,阮应没有失忆,你们可以请其他心理专家过来看看。实在不行,你们可以尝试对他进行催眠,相信你们很快就能知道真相。”

 

“啊?哦。好,谢谢你,何医生。”周玉白没想到何开心会说阮应的失忆是装出来的,可是诊断报告确实说过他的海马体受损了。送走何开心,周玉白又探头看了看病房里的阮应,注射了镇静剂的阮应,此刻安安静静的睡在病床上。

 

周玉白听了何开心的建议,请心理专家对阮应做了全面的分析,并成功引导阮应说出了真相。

 

叶藏看着周玉白递给他的报告,惊得下巴都要掉下来了。

 

阮应半年前车祸确实导致大脑海马体受损失忆了,只是他很快被宫铁心非法禁锢,宫铁心总是说他太胖了,所以很少给他东西吃,大部分时间,只给他打点滴维持生命。不过,在他迅速消瘦下来后,宫铁心对他的态度明显好转。

 

宫铁心很喜欢跟蒙少晖聊天,因为蒙少晖的声音跟何开心非常相似。蒙少晖也是他们三个中最少挨打的一个。可是有一天,宫铁心心情非常差,他冲进地下室二话没说,就把蒙少晖拉走了,再回来的时候,蒙少晖的脸就已经被割花,嗓子也跟薛自牧一样,不能再说话。

 

也是毁掉蒙少晖的那天,宫铁心第一次性侵了阮应。

 

也是从那天起,宫铁心开始把阮应当做泄欲对象。可能是提供了肉体的欢愉,宫铁心不再对阮应动武,阮应身上的伤也渐渐看不见了。宫铁心开始对他越来越好、越来越温柔。他知道宫铁心把他当成心心念念的何开心,因为宫铁心每一次进入他的身体,都会喊着何开心的名字,给自己做完各种手术之后,也会不自觉的冲着自己喊“开心”。

 

期初,他为了不被折磨,刻意迎合宫铁心,希望找到逃跑的机会,只是宫铁心不知道是太谨慎还是真的太关切何开心,身体没好之前,就是不肯让他出门。再后来,他们慢慢相处,自己居然真的爱上了宫铁心,他开始慢慢接受何开心这个身份,也开始慢慢排斥阮应,甚至真的把那段禁锢的日子给忘记了,只记得他是何开心,是宫铁心捧在手心里疼爱的何开心。

 

“这,这,太不可思议了。跟小说一样!有了这分口供,我们是不是可以起诉宫铁心了?”叶藏拿着报告不停感慨。

 

周玉白无奈的摇摇头“很遗憾,宫铁心被诊断出有严重的心理问题,他现在最需要的是治疗而不是制裁。”

“可他一下毁了三个人啊!对了,薛自牧和蒙少晖呢?他们现在怎么样了?”叶藏心里很窝火,可又无可奈何,叹了口气,又突然想起另外两名受害者。

 

“薛自牧的声带是无法修复了。身上多处被虐待的痕迹,脚筋被挑断,以后估计也是走不了路了。蒙少晖,蒙少晖被毁了容,但是声带可以被修复,身上也没什么其他明显的伤痕。只是,这段时间他的精神状态很不好,比起薛自牧,他的创伤后遗症更加明显。”

 

“哎,真是无妄之灾。你说这阮应跟蒙少晖一个长得像何开心、一个声音像,可这薛自牧是倒了什么霉,给盯上了?”叶藏一边叹息这几个受害者,一边好奇薛自牧被盯上的原因。

“我觉得这家伙最倒霉,赶巧在那段时间进的医院,应该是纯粹被宫铁心绑回来练手用的。”周玉白也挺同情薛自牧。

 

“真是为爱痴狂!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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